Kitobni o'qish: «渴望 »

第二章

斯嘉丽大哭着，冲进房间，狠狠关上身后的门。她从河边，一路跑回家，一直在哭泣。她不明白自己正在发生什么。她看着布雷克脖子上的脉搏、感到那种感觉那种欲望、那种想要咬他想要吸食的画面持续在她脑中闪过。

她发生什么了？她是不是某种怪人？为什么她会那样？然后为什么在所有时间里会是在那时候——就在他们第一次接吻的时候？

现在斯嘉丽已经远离了那场景，她现在更难集中感受那时她身体的感觉了——而且随着时间流逝，那感觉消失得越远。她身体现在感觉正常。刚刚那是不是只是稍纵即逝的？那是不是只是一些古怪的、一次性的东西占据了她，而且那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她无比想要相信就是那样。但是另一部分的她，那更深的一部分的她，感到那不是偶然。那感觉曾经如此强烈，那是她永远无法忘记的。如果她屈服于那感觉，并再在那里多呆一秒钟，她敢肯定布雷克立马就会死去。

斯嘉丽忍不住想到不久前那天——生病回到家，跑出房子，记不起发生了什么，记不起到过哪里，在医院里醒来，她妈妈如此焦虑、如此害怕……

现在，这些全都回到脑海中来。她妈妈曾经想要她再多看医生，再多做检查。然后要她去见神父。她妈妈是不是在怀疑什么？她是不是在暗示什么？她是不是认为她正在变成一个吸血鬼？

斯嘉丽坐在房间里，蜷缩在最心爱的椅子里，心扑扑直跳。露丝用头蹭着她的膝盖，斯嘉丽俯下身抚摸着她，但是当她这么做时，眼里充满泪水。她感到极度震惊，茫然。想到她生病了——或者比这更糟，她就感到恐惧。内心深处，想到自己想到的这些，她感到很荒谬。但是她要敢于知道，她想要咬他脖子的欲望，那充盈在她门牙间的感觉，她吸血的渴望。那可能吗？

她是吸血鬼吗？

吸血鬼真的存在吗？

她越过身，打开笔记本电脑，并谷歌搜索。她必须知道。

她进入“维基百科”查找“吸血鬼”，然后开始读：

“吸血鬼传说的概念已经存在了几千年，像美索不达米亚、希伯来、古希腊和古罗马文化中有关于神魔鬼怪的故事，被认为是现代吸血鬼的先驱。但是，即使在这些古代文化中偶尔会出现类似吸血鬼的生物，我们现今知道的关于吸血鬼存在的来源的民间传说几乎只来自于十八世纪早期的南欧，那时有很多关于地域种族的口头传说被记录和出版。多数情况下，吸血鬼是邪恶者、自杀者或女巫的亡魂，但也可以被恶灵操纵僵尸或被吸血鬼咬食而产生。”

斯嘉丽迅速关上笔记本，并把它扔一边。这一切对她来说太难以接受。

她摇着头，努力想把这些赶出脑海。她的的确确发生了什么糟糕的事情。但是那就是吗？这让她害怕。

而让这一切更糟糕的是她对于布雷克的感觉，以及想到刚刚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她不敢相信她就那样从他身边跑开，尤其是在那种时刻。他们在一起拥有那美妙的时光，一个梦幻般的约会。然后就这样了，就在他们的关系最终快要确立的时候。这太不公平了。

她现在甚至无法想象他此时怎么想。他一定想她是某种怪物，一个十足的精神病患者。因为她就那样跳起来跑开了，在接吻的时候，跑开了，逃进树林里。他一定觉得她完全疯了。她很确定他永远不会再想见到她了。他一定会回到薇薇安那里。

她无比想要为自己解释。但是她怎么可能解释？她要怎么说？说她突然想咬他的脖子？想要吸食他？想要喝他的血？说她为了保护他不得不从他那里跑开？

当然，那将真的会让他安下心来。她想。

她想挽回事情。她想再见他。但是她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不止如此，她也同时害怕再接近他，她现在不信任自己了——如果那渴望又涌上来占据了她怎么办？而且，如果，下次，她真的伤到了他怎么办？

她眼泪涌出来，想着，她是不是注定再也不能有男孩子在身边了？

不，她必须想办法。她至少要想办法挽回。她要试着以某种方式去解释。不为别的什么，只是为了让他不讨厌她。即便他再也不想见到她，她也不能就这样让事情不了了之。而且内心深处，一部分的她仍然大胆地希望这次只是一次偶然事件，一段可怕的意外，而且也许，他们可以克服这次事件，然后继续在一起。毕竟，如果他们克服了这个，他们可以克服所有困难。

斯嘉丽开始感到好些了。她擦掉眼泪，抓起纸巾，擤了鼻子，然后拿出手机。她翻到他的号码给他发短信。

然后，她停住了：她应该说什么？

我很抱歉今天发生的事情。

她删掉了，这太泛泛了。

我不知道今天我是怎么了。

她又删掉了。这听起来不怎么很合适。她必须拿捏完美，既要致以最大的歉意，又要为事情没有永远改变什么而保留希望。她同样需要强调在那刻之前她度过了怎样美好的时光。

她闭上眼睛，叹口气，拼命想着。加油，加油，她鼓励着自己。

她开始发短信：

今天我和你一起度过了如此美妙的时光。我很抱歉它以那样的方式结束。我必须那样离开是有原因的，但是我无法向你解释。我知道这很难理解，但是我希望你可以。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度过了一段极其美好的时光，同时我很抱歉。我希望我们还会彼此再见面。

斯嘉丽盯着短信草稿看了很长时间，然后终于，伸出手，摁了发送。

她盯着短信发送出去。

她的短信并没有天衣无缝。她已经想好了千万遍重新编写的方法了。她的一部分已经后悔发送了那条短信。也许那短信听起来太绝望，也许听起来语义太含糊。

不管怎么样，发都已经发了。至少现在他可以知道她仍然喜欢他，以及知道她仍然想见他。

她知道布雷克随时会带着手机。她知道他立即会收到短信，知道他一般很快就会回短信。

斯嘉丽一边等着手机短信响起的声音，一遍发抖。

她把手机放在膝盖上，闭上眼睛，慢慢呼吸，等待手机振动，祈祷手机振动。

拜托，她想着，回我短信。

她坐在那里，等待着，感觉像是永远那么久。她不断翻着手机。过几分钟，她甚至关机重启，确保手机没有卡住。她然后盯着时钟滴滴答答，两分钟过去了。

然后五分钟。

然后十分钟。

她猛地把手机扔到桌上，感到泪水又涌上来。他显然没有回她短信。她怎么可以怪他呢？换做是她自己都很有可能不会回短信。

所以就这样了，一切到此为止了。

然后，突然，她手机振动了。

她伸出手，抓起手机。

但是当她看到那不是布雷克时内心一沉——是玛利亚。

我真不相信你就那样翘课了。那么……和布雷克约会怎么样了？

斯嘉丽叹口气。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别担心，我不会再翘课了。我们之间结束了。

真的吗？天哪。为什么？因为薇薇安？

不，不是她。只是……

斯嘉丽停下来，想着怎么说。

……出了差错。

告诉我。

斯嘉丽叹口气。她真的很想换个话题。

没什么好说的，你怎么样？

天哪，我的大脑完完全全被那个新来的男孩——塞奇占据。今天听到新的消息。

斯嘉丽感到疲倦，真的不想再继续这场短信对话了。她不想听到关于这个新来的孩子——或者任何人的小道消息和传闻。她只是想从世界上消失掉。

但是玛利亚是她最好的朋友，所以她不得不迁就她。

比如什么？

他有一个姐姐，和一个表弟。但是他们不在我们学校上学。他是毕业班学生，从一所私立学校转来。我听说他很有钱，而且是超级有钱。

斯嘉丽无动于衷。她只想赶紧结束对话。

幸运的是，在她输入之前，又一条新短信进来——是贾思明。

天哪，你的脸书留言墙怎么了？

斯嘉丽吃惊地看着短信。

你什么意思？

还没等她回复，她抓起笔记本，打开，进入脸书留言墙。

她内心一落千丈，薇薇安在上面留言了：

很好地抢走了布雷克。但那没用。他甩了你之后，又回到了我们这里。我早知道他会甩了你，只是很惊讶会这么快。

斯嘉丽重重地喘着气，吃了一惊。她看到帖子下她各个朋友都有评论，而且看到留言被转发到很多人的脸书上。她还看到薇薇安在推特上也留言了，而且被薇薇安所有的朋友转发了。

斯嘉丽吓呆了。她从来没有感到如此尴尬。她删除了留言墙里的留言，屏蔽了薇薇安，然后设置改变成只有她的好友才可以留言。但是这只是亡羊补牢——显然，危害已经造成了。现在，全校的人都会认为是她偷走了别人的男朋友，然后她被抛弃了。

她脸变得通红。她要发疯了，她想要冲出去，勒死薇薇安。她不知道要怎么办。

她猛地扔下笔记本，然后冲出房间。她冲下楼梯，不知道要去哪里，不知道要做什么。她只知道她要呼吸新鲜空气。

“过来，露丝。”她说。

她抓住她的皮带，露丝兴奋地跳起来，跟着她走出门，走下门廊台阶。

斯嘉丽低着头，跑下台阶，直到来到外面人行道上，她抬头，看见他站在那里。

她僵在那里。

他站在那里，盯着她，仿佛在等她。

是那个新来的男孩——

塞奇。